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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0章 女人是野猫（第1页）

那天下午，拖拉机把乔麦母子送进五洲城里。娘俩到了证件中心门口，却发现致礼在树下抽烟。到底是烧汽油的比烧柴油的跑得快。乔麦在想，是先办护照还是先离婚。陆桥帅怯生生的问爹：结婚证带来了吗？他知道父母的结婚证意味着什么。致礼说：带个屁，要是离了婚，你们连办个护照都麻烦。就算护照办出来，签证还卡你呢。还出国，老实呆着住总统套房吧。

陆桥帅开心的跳起来，这是父亲对母亲的妥协，他赶紧当泥瓦匠糊墙的裂缝：等我们旅游回来，就住总统套房，爸爸，我要两晚上。

致礼说：二十晚也成，你爹我有的是钱。

乔麦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
或许离婚从来就不是自己说了算，她还要继续过齿轮咔咔响的日子。

那天，乔麦和陆桥帅办了护照。致礼觉得哪里都不如家里好，别说让他出国，就是让他带着一家人省内游，都像带了刑具。因此，他是坚决不办护照的。

2

护照办出来后，马上要办签证。

果然办签要比护照麻烦，中国人出个国，要把祖宗三代都查个底。

致礼做为丈夫这边的手续没什么问题，乔麦单位卡了她，不给开证明。因为一百万汇票问题，单位担心她会借此叛逃国外，逃避责任，她才明白农历新年后的工作大约像块没肉的骨头，必须啃下肉来。

她暗中做了辞职打算，大约扒层皮都不让走。小地方企业的那一套，像根绳子，绑了她。越是捆绑，她越是想要挣脱。鸡汤说，心有了方向，上帝也会帮助你实现梦想。

或许这不是鸡汤。

单位的证明最终还是开出来了。当然不是她开出来的，她找了陈有福帮忙。

老陈来送办签材料的那天下午，办公室里只有乔麦一个人。她披了件大衣，双手缩在里面，办公室里有些冷。

此时农历腊月里，小城的国企私企都慢下来，都在迎接年的到来。

上班也有点打鱼晒网的感觉。

乔麦问陈有福走了哪个后门。

陈有福说：我做了担保，说你要是跑了，一百万找我。

乔麦一下笑了，说：如果能跑，我还真想跑了，既然跑就是叛变，干脆动静大点，你带着我跑。

陈有福：是你带着我跑，你心大，有勇气改变现状。

乔麦：屁。想起和致礼的离婚，她觉得勇气是个屁。离婚就像放屁，放的时候惊天动地，散的时候，悄无声息。

陈有福没有问屁是什么，随手拿了纸和笔，写了一串旅行要带的药品清单。

乔麦看了，说：天哪，可以开药铺子了。

陈有福：某些人粗心的事又不是干了一件两件，千万别像上海那次就行，吹风机当太阳。

乔麦想起某年去上海出差，临行前最后一天收拾行李箱，以为万事大吉，结果到了上海，晚上洗澡后换内裤，竟然发现行李箱里一条内裤没有。

原来她独独忘了带打包好的内裤。她只好把身上的内裤洗了，拿吹风机吹了半天。

陈有福之所以知道她的糗事，在通州要债那晚，她当悄悄话讲给他听的。如今陈有福语焉不详讲出来，惹得她笑了。

她想，也许她的婚姻，正因为有男邻居的存在，有丈夫离家半月的喘息期，才得以保持现状到如今。

陈有福说完起身要走。乔麦也站起来，似乎要送他到门口。快要走到门口时，乔麦说：嗨！他站在门口回头。

只见乔麦笑着靠近，把身上的大衣甩了，左手把吊胳膊的带子解了，右手垂了下来。

他这边还在诧异，她的胳膊这么快好了？想想，距离那个雪天一个多月过去了。他还没说什么，就见乔麦的右臂首先爬上他的脖子，然后左手轻盈的绕过来，双手抱住了他。

她咬了咬他的鸡腚一样的下巴，在他胸口贴了一会儿，听见他心房的鼓动透过厚厚的衣衫传来，像婴儿贴着母亲的感觉，踏实温暖。仿佛此去经年，天涯路远，临别把酒言欢。这个欢，唯有身体的贴近。

她说：我想试试双手抱你的感觉。但她的右手好像不太有力气。

他下意识的紧紧拥抱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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