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曾与我来过几封信,只让我再等等。
我自然信他不会诓我。
女医师从袖中掏出几块柿饼放到我的手中,安慰道:“将军托我带给娘娘的,说是娘娘喜欢吃。”
我的手颤巍巍的握着柿饼,苦笑一声:“难得他还记得。”
他讲:“当日我出嫁,于公他不能拼上顾家上上下下的性命去抢亲,但于私,他顾玄的这条命是属于公主的。”
这就是我的顾玄。
棠梨太夜近日来的勤了些,流水一般的补品送到我的宫中,我就知道要坏事了。
他窝在我的腹间,轻声道:“太医说你有孕了,我们要有孩子了。”
他握着我的手,问我:“你高兴吗?”
我点点头。
他不知为何这次却真的有些像个父亲了,仿佛昭月掉了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一般。
他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那就好。”
他走了之后,我便喝了藏红花。
我说过,我不喜欢棠梨太夜,不喜欢他送的小物件,连带着他的孩子,我通通都不喜欢。
可药没到嘴边,便被棠梨太夜一把打翻了碗,他红着眼睛瞪着我,冲我喊道:“你不是说你喜欢这个孩子吗?这是你的孩子啊!”
我双眼空洞,喜欢这个孩子?
不,我一点都不喜欢。
我摇摇头,棠梨太夜蹲下来抱着我,一点点温暖从他的身上透过来,我听见他的声音都在颤抖,他问我:“为什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?他生下来若是个男孩我定然封他为太子,若是女孩我就封她为皇太女,凤凰,求求你。”
他说求求你。
我凤凰这一辈子不曾求过人,唯有两次求人都是因为棠梨太夜。
第一次我哭着求父皇不要将我嫁给他,第二次我求他不要杀阿令。
但我的两次愿望都扑了空,我嫁给棠梨太夜,阿令也死了。
我转过头擦去他脸上的泪水,有点可怜他了。
他派人收走了屋里头所有的尖锐利器,一日三餐都来陪着我吃饭,会将他喜欢的簪花送给我,同我说说闲话。
我或许能感受到一点他的爱了。
但其实没关系,顾玄会带我走。
我不要他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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