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姑娘怀过一个孩子,三个月的时候没了。”
常文济孩子很多,孩子在常府中并不是保命的东西,叶湘痛心的是,苏棠月一尸两命。
“常文济那个狗东西一开始对咱们三姑娘还不错,后来新鲜劲过了就丢一边了,三姑娘就是那时候发现有孕的。”
紫烟流着眼泪讲述,“常夫人本就不喜欢我们三姑娘,动辄就是让三姑娘立规矩,罚三姑娘一站就是大半天,三姑娘的性子大姑娘晓得,待不住总爱新鲜,可是那时候的三姑娘没有一点精气神,常夫人让怎么样就怎么样。
三姑娘病了,本是普通的风寒,奴婢去求常夫人请大夫,可是常夫人却说咱们三姑娘是传染病,锁了三姑娘的院子,只留了奴婢一个人在院子里,奴婢就眼睁睁的看着三姑娘一天比一天虚弱,最后断气。”
每说一句,叶湘的心都被刺一下。
苏棠月留在她脑海里的样子还是鲜活的,还是缠着她要她偷偷带她出府的娇俏模样。
常府居然这么折磨她。
“三姑娘临死的时候喊大姑娘的名字,她说,姐姐,是我没用,不能给苏家报仇了。”
边上的金儿抽泣出了声音。
都可以想象到,昏暗潮湿的屋子,馊饭菜,锦西城的冬天特别的湿冷,主仆两个人没有炭火取暖,苏棠月就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,一张薄被,带着不甘,一天天的看自己生命消失。
除了紫烟,没有亲人相送。
叶湘本不打算要常夫人的命,这世上一报还一报,苏棠月的报她也是要还了。
“大姑娘,求求你给三姑娘报仇,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,奴婢这条命就是留着给三姑娘报仇的!”
叶湘拍了拍激动的紫烟,安抚她,“别急,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害紫烟人的下场的。”
对于自己的伤紫烟只字不提,叶湘却不得不问。
却见紫烟眼神有些闪躲,似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,想到紫烟身上的那些痕迹,叶湘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。
“是不是也有人欺负了你?”
叶湘试探着问道。
“大姑娘,”
紫烟咬着唇,“我原本以为这些事我要带到地下去的,没想到能再遇见大姑娘,得大姑娘所救,奴婢并不在乎自己受到过什么,本来也是行尸走肉......”
从紫烟的话中叶湘得知。
常文济真不是东西。
他不仅对苏棠月不轨,也没放过紫烟,在苏棠月死后,他也常去偏房折磨紫烟。
紫烟原本是装疯,就这样,常文济也没放过她,三不五时就去,久而久之,紫烟是真的疯了。
他把紫烟当一个玩意,拴在偏房的畜生一样,没有名分,也让人欺凌。
“大姑娘,我没事的,偶尔控制不住自己,若是我疯病犯了,你就找根绳子将我绑起来,我过一会就好了。”
“傻紫烟,”
叶湘擦掉眼泪,“你忘了我会医术了,我会治好你的。”
苏临雪会医术这件事,苏棠月和宋轻雨都知道,紫烟和苏临雪的丫头白芷也知道。
“对对对,大姑娘厉害,奴婢一向佩服大姑娘。”
马车一路驶进了小院。
金儿先进去点了烛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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