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皎不是傻子,她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意味,联想着之前在卧室里他提到过“早上的那个男人”,不难确定,他绝对是知道了什么。
她稍稍整理了衣服,在沙发里侧着身蜷缩了起来,盯着矮几的边角,口吻冷淡:“所以,你究竟想要说什么?我不喜欢拐弯抹角,也不喜欢玩你问我猜的游戏。”
慕皑静默几许,说“好”,他看着她穿着睡衣的身子,直截了当的问:“师父给别的男人摸过吗?”
唐皎眼睫一颤,觉得整个人有些冷:“从来没有,除了你。”
他又问:“那师父为什么要跟我如此暧昧不清?毕竟,星期一要跟你领证结婚的人并不是我啊。是不是对于师父来说,随便一个男人对你用强都可以?”
白日里的事涌入脑海,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和魏观止的纠葛的,但仔细想想,却也不难猜到,当时在餐厅里,魏观止的言行举止的确有点反常。
她恍惚中想起当时坐在她后面的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。
她知道他早上出门穿的是黑色西装,但大街上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太多了,她不可能见着任何一个穿黑色西装的,就把别人当做是他。
还有,她当时有没有提到她有精神疾病的事情?她说了哪些话?
脑子里一片混沌,她想不起来了,整个人昏昏沉沉。
唐皎闭上眼,脸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,唇色发白,说话的时候声线不稳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男人沉默,片刻后俯身在她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,清冷低醇的嗓音道:“师父,再见。”
两个人,没有多余的对峙,没有激烈的争吵,也没有究其问题进行认真的沟通。
仿佛验证了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:‘你若不来,就此拜拜。’
然而此时,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,也是极为贴切的。
‘你若不问,我便不答。你若对我失望,我也不会强留。’
或许,自始至终,他只是在她的人生道路上,携带着“初恋”与她擦肩而过的过客罢了。
深夜。
她从昏睡中清醒,身上盖着的是薄薄的羽绒被。矮几上,摆着退烧药,消炎药,感冒药,一杯水。
唐皎摸了摸额头,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,她撕下,丢进垃圾桶。
看到了矮几上的a4纸,好看的行书字:消炎和感冒的,明早接着吃,退烧的不用。
她心头一暖,竟觉得鼻子有点酸,眼睛有点涩,极力忍住。喉咙也因为发烧干干的,她抓起杯子,玻璃杯外壁,触手温热,他应该走了没多久。
这么晚了,他去哪里睡?是隔壁的隔壁,还是回了瑞景公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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