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公公期期艾艾地瞥了眼皇帝,无奈地又用脚尖蹭了一次地毯。
皇帝手里拿了卷书,闲适地斜倚在榻上,好笑地看他举动。
“怎么,还是为殷家小子的事儿着急呢?至于吗,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你们家小子坐牢了呢!”
海公公索性撇嘴,作悲伤状,垂头丧气地说:“陛下取笑了,奴才乃是无根之人,哪里会有福气有自家的小子!幼时,家里穷,我爹娘舍不得小的,也舍不得能干活的大兄,就舍了奴才送入宫中……”
海公公还想挤几滴眼泪出来增加效果,奈何人老了,该流泪的时候半天也挤不出一滴泪来。
皇帝讪讪道:“行了,再演就过了啊,是朕失言了!”
对这个陪伴他多年,忠心耿耿的大太监,皇帝还是很宽仁的。也因此海公公亦能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别人不敢说的贴心话。
“那,殷二公子的事儿……”
“还没完了!”皇帝将手里的书撂到地上,作色道:“是小四央你请朕出面的?”
看来陛下心里什么都清楚啊,海公公索性直言:“难得四殿下肯低头求您,您就出出面吧!父子俩的关系何必搞得如此紧张。”
“呵呵,你被他利用了啊,老海。”
皇帝敲着小几,半晌才似笑非笑道:“是不是李家的那个小丫头也来镐京了?”
“这——老奴不知。”老海公公赶紧弓腰低头。
“哼!”皇帝彻底不满了,道:“老海,你也开始糊弄朕了?威风营细作每日都会向你禀报镐京的各种大事,你会不知道李家那个小丫头被人劫持到了镐京?你会不知道她被艺家的梅唤雪所救?你会不知道他们最近干了一件大事?”
老海的冷汗直冒,陛下除了他,并不曾见过外人,是如何对外面的事儿了如指掌的?
“老海,你也清楚,殷家那个小子谁也不敢随便如何他的,肯定是他想拿捏冯古道,自己不肯出九门提督府衙门的。你们跟着急什么?朕现在不能暴露,只有朕彻底不能理事,这天下的牛鬼蛇神才敢纷纷伸出爪牙,朕才好一次性剁了他们!”
道理海公公当然也是懂的,但他仍倔强地小声嘟囔:“那也不能不管儿子啊?您这么用心良苦还不是为了他!”
皇帝据坐榻上,眼神睥睨,声音则冷了一度:“成大事者,是顾忌不了这些小情小爱的。只有自身足够强大,才能为所欲为!你告诉小四,如果他继续遇到李家丫头的事儿就理智全无,朕不介意除去这个祸患!”
“是——”
老太监的声音拖得老长,一脸的无奈,他微跺着脚,嘴里小声嘀咕:“这又是何必呢,何必呢!”
目送海公公进了地道,皇帝亦喃喃自语:“傻孩子,这天下早已内忧外患。北有漠北人虎视眈眈,西有西戎人不断扰边,南诏敌友莫辨,东南的倭寇从不断觊觎大越之心;朝中更是派系林立、党争不辍;世家大族自恃资源优厚,对朝廷爱搭不理;九家隐于幕后蓄势待发……故在你没有能力保护她之前,就不要将她暴露人前,这也是一种保护啊!”
房梁上,静待好一会儿的天一飘然落下,他单膝跪下,拱手向皇帝禀道:“陛下,臣奉命监视凤藻宫,发现了一件怪事,特来报告。昨日,文尚书入宫面见皇后,姐弟二人在殿中密谈了好一会,中途,有个身着黑斗篷的人悄然进入殿内,文氏姐弟对其执礼甚恭,实属怪异!因怕暴露,臣不敢过于接近,并不曾听清他们的具体谈话内容。”
皇帝眯起凤眸,诧异问:“皇后都对其行礼了?”
“是的,陛下。”
“呵呵,有趣啊!朕的皇后真的是深藏不露啊,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,倒是小瞧了她!”
皇帝抚着刮得干净的下巴,思索片刻,又问:“殷家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?”
回忆冯大人吃瘪的样子,特卫天一也笑了起来:“其实提督府没有半点证据,叫殷二公子过堂问话完全是例行公事。殷二公子似乎也明白这点,他赖在提督府衙就是不走,冯大人只好好酒好菜地招待着,殷二公子扬言不交出诬告他的人,他就把提督府衙当他家,长住下去。”
“呵,老师谦谦君子,他孙子居然是个小无赖?也好,冯古道不是文家远亲嘛,让他们伤脑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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