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前其实是定过一门亲的,是荆州守备的公子,姓马,叫马仕英,只是后来没成而已。”
瑰月和绿蕉主仆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,难怪碧玉十七八岁了还未出嫁,原来在婚事上受过挫折!女子青春就那么几年,世家大族的姑娘,一般过了十二三岁,家里就会慢慢为其相看夫婿,十五六岁上一般都会出嫁的。像碧玉这样年纪已经算是大龄姑娘了,难怪萧长空说为碧玉寻门好亲事是当务之急。
瑰月斟酌着字句问:“那为何后来没有成事,你能告诉我吗?”
小嫂子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,碧玉反倒笑了起来,她无所谓地说:“被人给搅黄了呗。”
“搅黄了?谁敢搅黄了萧家嫡女的婚事?”李瑰月的眼睛瞪得像小铜铃。
“呵呵!”碧玉笑得讽刺:“萧家嫡女也不过是笼络人的工具而已!”
李瑰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脸上只余不解的神色。
碧玉知道小嫂子心善,怕捅了她的心窝子,令她难堪、伤怀,也就把事情的前后毫不隐瞒地讲了出来:“马守备其实是朝廷派来荆州监视我父亲的,为了笼络住这个人,让他不在皇帝面前说荆州的坏话,就有幕僚建议让我和马守备的独子定亲,用联姻的方式将他和荆州绑到一处,他自然就要心向荆州了。”
碧玉缓了口气,信手摘了路边一朵腊梅在鼻端轻嗅。
瑰月绿蕉对望,看来,碧玉对失去这门婚事并不十分在意啊!
碧玉拈着花,玉容满是嘲弄的笑意:“这门婚事开始时就不是你情我愿的。皇帝派马将军来江南,本来就是刺探、监视荆州,但马将军想在江南立足,若是没有萧家支持,他也是寸步难行的。所以,当有人提出两家联姻的时候,他虽然很勉强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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瑰月适时地问:“那马公子呢,他什么想法?”
“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想法?!”碧玉又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指甲,她一直练武,两手并不曾涂丹蔻,指头也没有一般闺秀的白嫩、细腻,反而是略显粗糙。
这样的碧玉,让李瑰月很喜欢,觉得她干净、明澈。
“后来如何了?婚事怎么就没成呢?”
瑰月觑着碧玉面容很平静,就问了下去。
“后来,一次宴会上,有位小姐落水了,马公子就下去救人,与那个女子有了肌肤接触,马公子自己跑到我父亲面前,说要对落水的小姐名节负责,只有愧对我了,好在我是名门闺秀,没有他还能遇到更优秀的男儿。”
“岂有此理,您既然与他定亲,他这样难道不是毁了你的名声。”瑰月义愤填膺。
碧玉“嗤”地轻蔑一笑:“其实,这正中他们马家的下怀,他们正是不想与我结亲,才一拖再拖,没有来我们家下聘,所以……”
瑰月和绿蕉都默然,没有下聘,只是口头婚约,马家要悔婚,萧家只有吃了这个闷亏。
“萧……王爷那样人物,也任由您被欺负?”
“我爹只要能稳住马将军就行,况且马家后来娶的,也不是外人。”
这话就意味深长了!
“噢?”瑰月挑眉:“感情还是自己人撬了你的墙角?”
碧玉再次被瑰月气鼓鼓的表情逗笑,小嫂子维护之心,她听出来了。
“那个落水的姑娘,就是赵姨娘的娘家侄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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